紅周刊 作者 | 王飛
隨著市場的深幅調整，新股破發現象不斷上演。今年以來截至3月17日，新上市公司66家，破發比例接近40%。同時，新股上市的速度也有放緩跡象。這兩種現象都將影響券商收入。
受益多只大盤新股上市，券商保薦費收入繼續高增長，今年以來達64.39億元，約為去年全年收入的26%。但因為券商在保薦新股上市時往往會需要直接或者間接（通過控股子公司）參與配售，在今年新股頻頻破發影響下，一些券商正遭遇“跟投”浮虧困境。數據顯示，如中金公司“跟投”業務浮虧7000余萬元，另有5家券商浮虧1000萬元以上。
新股上市數量同比下降24%
保薦費“不降反增”
據《紅周刊》記者梳理發現，自2019年6月13日科創板（注冊制）正式開板，以及2020年8月24日創業板開始實施注冊制以來，A股上市新股的數量出現了明顯的增長。據同花順iFinD統計，在2018年度~2021年度，上市新股的數量分別為105家、203家、437家和524家。作為“中介機構”的券商因此賺得盆滿缽滿，其保薦業務收入規模出現明顯擴容。同期，上市券商的承銷與保薦費收入分別約為45.30億元、94.75億元、203.30億元和246.64億元。
但進入2022年以來，隨著市場的整體走弱，A股上市新股的數量開始明顯減少。數據顯示，截至3月17日收盤（下同），今年以來共有66只新股在A股上市，這相較于去年同期的87只同比下滑高達24.14%。這意味著，上市券商的保薦業務收入或因此而走“下坡路”。
不過，券商的保薦業務收入實際上卻出現了“不降反增”的情形。統計數據顯示，今年以來券商作為首發主承銷商合計實現承銷與保薦費收入64.39億元，相較去年同期的39.44億元增加了24.95億元，相比去年全年收入占比達26%。分析來看，這或與擬上市公司的募資規模直接相關。數據顯示，今年以來擬上市公司的募集資金和實際募資分別為1540.27億元和1461.81億元，而去年同期分別為626.07億元和571.28億元，均遠低于前者。
具體到公司層面，這種對比更加明顯。在今年以來上市的公司中，募集資金規模最高的是中國移動為519.81億元。其次分別是晶科能源、翱捷科技和騰遠鈷業，募集資金規模分別為100.00億元、68.83億元和54.78億元。而在去年同期，募集資金規模最高的是天能股份，尚不足50億元。
保薦“五強名單”生變
中金公司等兩家暫時掉隊
《紅周刊》記者進一步梳理發現，中國移動、晶科能源、翱捷科技、騰遠鈷業和天能股份這類募集資金規模較高的公司的保薦機構都是一些大型券商或者是大型券商與部分中小型聯合。以中國移動為例，公司的聯席保薦機構（主承銷商）是中金公司和中信證券，聯席主承銷商是中信建投、華泰聯合證券（華泰證券）、中銀國際證券和招商證券。天能股份也是如此，其保薦機構（主承銷商）雖然僅有一家，但卻是“券商一哥”中信證券。
業內人士向《紅周刊》記者指出，這些公司之所以選擇頭部券商或者選擇多家券商進行聯合保薦與承銷，是因為其體量較大，一般的一兩家小型券商覆蓋的人群和資源有限，很難讓公司募資成功。
也正是由于參與募資規模較高公司的保薦承銷，大型券商的承銷與保薦費收入相對居前。據記者梳理，今年以來承銷與保薦費收入規模最高的是海通證券，高達11.44億元，而海通證券就是翱捷科技的保薦機構（主承銷商）。據翱捷科技公告顯示，公司本次上市（發行）的費用合計約有3.37億元，其中，保薦及承銷費用約有3.10億元，占比91.99%。也就是說，海通證券的承銷與保薦費收入約有27.10%是翱捷科技貢獻的。
此外，承銷與保薦費收入居前的還有中信證券、中信建投、招商證券、國泰君安和中金公司，其承銷與保薦費收入分別為8.79億元、8.26億元、3.93億元、3.85億元和3.65億元，而在募資規模較高公司的保薦機構（主承銷商）中也均有它們的身影。
對此，銀河證券在近期研報中指出，隨著全面注冊制的推進，這項改革將顯著提升券商投行收入。但同時，全面注冊制也對券商資本實力、投資管理能力、協同等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倒逼著券商強化綜合服務能力。因此，機構客戶優勢明顯、綜合服務能力領先的大型綜合券商有望深度受益。
但需要注意的是，今年以來券商的承銷與保薦費收入情況顯示，頭部“五強”陣營出現了兩家券商掉隊的情形。數據顯示，在2020年度~2021年度，“三中一華”和海通證券連續占據了前五席位（見表1）。但在今年以來，中金公司的承銷與保薦費收入雖然有所增長，但增幅有限，其對應的排名跌出了前五至第六位；另外一家券商的承銷與保薦費收入則出現明顯縮水，同比下滑39.77%，其對應的排名也跌到了第十位。招商證券和國泰君安則作為“替補選手”分別暫列第三位和第四位。
據統計，中金公司今年以來承銷和聯席保薦的公司僅有6家，另一家掉隊券商有5家，而中信證券、中信建投和海通證券同期分別有14家、13家和12家。
破發增多
券商“跟投”浮虧近億元
在保薦業務逆勢“豐收”的同時，券商“跟投”卻出現較大浮虧，主因就是新股跌破發行價的情形頻頻出現。數據顯示，在今年以來上市的66只股票中，目前股價相對其發行價出現“打折”的共有26只，占比約39.39%；其中更有11只在上市首日出現破發，占比約16.67%。而在去年同期，這兩組數據分別約為22.99%和4.60%，均遠低于前者。
當然，這與股票的發行價高低和基本面情況也有一定關系。如發行價方面，上述11只上市首日即破發的股票的平均發行價高達64.56元/股，“打折”的26只平均發行價也達到50.54元/股。而剩下的仍未跌破發行價的40只股票，其平均發行價僅為36.07元/股，明顯低于前者。再如基本面方面，“打折”的26只股票在2019年度~2021年度均有6只出現虧損，其中如翱捷科技等更是出現虧損擴大的情形，而其余40只股票同期出現虧損的分別有1家和0家。截至目前，這66只股票共有40只披露了2021年財報，其中翱捷科技等4家公司繼續虧損。
而打折股增多，導致頭部券商的規模優勢變成了“劣勢”。據同花順iFinD統計，截至目前所有券商參與配售（包括首發和增發，首發1057次，增發87次）產生的浮虧約為9767.67萬元，浮虧規模在1000萬元以上的券商共有6家。其中，中金公司浮虧規模最大，為7528.58萬元，其他的還有廣發證券等多家頭部券商（見表2）。
據了解，中金公司浮虧的主要原因或是“踩雷”用友網絡。據用友網絡公告顯示，公司于今年1月26日推出的非公開發行A股股票發行情況報告書，公司本次發行價格為31.95元/股，中金公司獲配金額約為5.12億元，鎖定期為六個月。而截至目前，用友網絡報25.43元/股，相對發行價格下滑20.41%。照此測算，中金公司僅在用友網絡上就浮虧1.04億元，這已超過中金公司整體的浮虧。
但與此同時，《紅周刊》記者注意到，部分頭部券商的浮虧或者浮盈可能不止于此，其中最為典型的是中金公司和海通證券。據同花順iFinD顯示，作為中金公司全資子公司的中國中金財富證券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中金財富”），在今年以來券商“跟投”整體浮虧的情況下實現了逆勢浮盈。據悉，中金財富共參與了希荻微、亞信安全、東微半導和理工導航（3月18日上市）四家公司的首發配售，分別浮虧1131.48萬元和492.92萬元、浮盈2295.17萬元，合計浮盈670.77萬元。也就是說，在并表后，中金財富有望縮小中金公司的虧損。
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海通證券的全資子公司或在拖累公司的業績。據上市公司公告顯示，在成為翱捷科技保薦機構（主承銷商）的同時，海通證券的全資子公司海通創新證券投資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海通創新”）出現在了翱捷科技的首發配售名單。其中，翱捷科技發行價格為164.54元/股，海通創新獲配約1.38億元。而截至目前，翱捷科技報73.51元/股，相對發行價格下滑55.32%。照此測算，海通創新將在翱捷科技上浮虧約0.76億元。
（本文已刊發于3月19日《紅周刊》，文中提及個股僅為舉例分析，不做買賣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