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美國，剛下飛機，博士學位，月薪百萬”，這個刷爆網絡的梗，來自于中國最著名的問答社區知乎。
某種程度上，這個頗有嘲諷意味的梗幾乎成了知乎的代名詞。在這些年聲名鵲起后，知乎也跨入了資本市場，2021年3月26日在美國紐交所上市。
下跌90%后，知乎在港股發行“舊股”
過去一年，中概股的慘烈下跌讓投資者損失慘重，知乎在美股上市后，也從最高的13.85美元一度下跌到了1.39美元，跌幅高達90%。
在美股上市剛滿一年，知乎選擇了在港交所“雙重上市”。
借著寫知乎這篇文章，筆者要說下“二次上市”與“雙重上市”這兩個很容易混淆概念的區別。
二次上市是在美股和港股兩個地方上市相同類型的股票。雙重上市，是在兩地上市不同類型的股票。二次上市的股票，可以跨港美兩個市場流通，股價價差很小，而雙重上市的股票，無法跨市場流通，且可能有比較大的價差。
二次上市在監管方面有很多豁免優待條款，雙重上市監管就沒這些了，要遵照兩個市場的監管機構的監管規定。
二次上市對于公司成立的年限、營收等方面都有要求，上市流程相對簡單，且沒有納入港股通的資格，而雙重上市，上市流程就復雜一些，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和成本。
二次上市的典型案例有攜程、百度、嗶哩嗶哩，而雙重上市的典型案例有百濟神州、小鵬、理想。
公開信息顯示，知乎在4月11日遞交了招股書，申請在港交所主板上市，預計4月22日上市交易。
這次在港交所IPO，知乎擬發行2600萬股，每股發行價不超過51.8港元。值得注意的是，知乎的這發行的2600萬股全部都來自早期投資者。也就是說，知乎這次并沒有增發新股，而是發的舊股。
高價上市，機構套現
雙重上市最重要的意義就是，這類公司在港股和美股同時有同等上市地位，在一個地方退市，不影響另一個地方的上市地位。
當下中概股的情況不用筆者多說，美國證券監管機構屢屢對中概股“揮舞大棒”，在3月份的又將多家中概股列入預摘牌名單，這顯然嚴重影響了中概股在資本市場的融資。
找到港股這個“避風港”，有個新的落腳之地，對眾多中概公司而言，實在是太有必要，甚至事關存亡。
但知乎回港股上市，在尋找“避風港”的同時，又把發行價定的那么高，還是惹來很多投資者的不滿。
每股51.8港元，折合就是每ADR3.304美元。這個數字較其在美股的股價而言，溢價高達29%。
也就是說，你買剛在港股上市的知乎，就比在美股買知乎貴了將近30%，這不是把投資者當傻子的行為嗎？
知乎在港股IPO，發的不是新股，而是“舊股”。那么賣這些“舊股”的又是誰呢？
是投資知乎的機構。
這次在港股“賣股票”的知乎股東包括了一眾知名創投機構，有創新工場、啟明創投、今日資本、賽富投資。這四家機構在知乎上市之前分別持有其9.66%、8.05%、6.72%、4.84%的股份。
李開復的創新工廠是知乎的最早期投資者，在2011年1月就參與了數百萬元的知乎天使輪融資。
根據公開信息，不計超額配股權，創新工場、啟明創投、今日資本、賽富投資分別賣出知乎750萬股、316.58萬股、325.018萬股、1200萬股。
如果按51.8港元的“舊股”發行價來計算，分別套現3.88億港元、1.64億港元、1.68億港元以及6.2億港元。
對了，前幾天在微信群尋求買面包牛奶的著名投資人、今日資本創始人徐新，在知乎上也有套現。
可能很多二級市場股民不了解徐新，她在一級市場可是大名鼎鼎，人稱“風投女王”。她投資過網易、攜程、BOOS直聘、京東、娃哈哈、三只松鼠、小紅書、知乎等，賺到的財富令普通人難以想象。
但是，徐新在知乎上貌似沒賺到錢，筆者查詢的數據顯示，今日資本在2017年投資了知乎的D輪融資，當時知乎估值9.19億美元。
而目前，知乎美股市值僅為14億美元左右，再加上D輪后繼續投資、時間成本等因素，徐新很可能在知乎上沒賺到錢。
而知乎E輪融資后的估值為24億美元，已經比現在的美股市值高很多，這意味著參與其E輪及之后融資的百度、快手、京東、阿里等，處于浮虧狀態。
有10億用戶，卻一直虧錢
知乎在移動端的月瀏覽用戶是5億人左右，總用戶數量近10億人，看似是海量用戶，但知乎卻在一直賠錢。
知乎2019-2021年收入分別為6.7億元、14億元，30億元，復合年增長率高達110.1%。
具體到各項業務中，知乎最近的2021年四季報顯示，公司廣告收入3.78億元，增長18%；內容業務收入3.67億元，增長大約380%；付費會員收入2.09億元，增長100%；其他收入（包括培訓、課程、電商等）為6540萬元，增長230%。
別看很多業務都是三位數增長，但占最大份額的廣告收入，增速是最低的，只有18%。互聯網公司通常廣告費是收入的核心，知乎給人的感覺是沒啥商家喜歡在它那投廣告，筆者認為這是公司沒有游戲、電商的基因所致。
別看收入在增長，但知乎三年的凈利潤卻分別虧損10億元、5.17億元，13億元，調整后的凈虧損分別為8.245億元、3.375億元、7.504億元。
也就是說，2021年知乎的虧損在快速擴大。
三年來，知乎虧損28億元，調整后虧損19億，這種長期不賺錢的公司，在當下的市場環境下，必然是被投資者用腳投票。
在凈利潤持續虧損的同時，知乎的另一重要財務指標，經營性現金流，也在持續凈流出。
2019-2021年，知乎經營現金凈流出分別為7.155億元、2.444億元、4.402億元，一直是失血狀態。
長期的虧損，長期的失血，再加上中概股被各種“暴擊”，說知乎在港股是“帶血上市”一點也不為過。
上市前在一級市場的融資加上美股IPO的融資，知乎總共融資了16.8億美元，相當于人民幣107億元，這一數字已經比知乎目前的市值還高不少。
4月11日，知乎在美股又暴跌了將近13%。長期的虧損，遲遲的不能盈利且看不到扭虧為盈的希望，那些知乎的后期投資者，恐怕是虧損也要賣掉了，否則后面會虧更多！